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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国:小叔鸿专

来源:检察风云河南|发布时间:2022/12/31|点击:11769
摘要:小叔名鸿专是我五爷爷的儿子,其母程氏出身书香门第不仅知文达理且通悉礼数,操持着家族大小事务,在“本家”(“五服”)百余口人中威信极高颇有权威。

    我住小区二楼院中一棵石榴树上经霜打而发红的大石榴压满枝头,翠绿的枝叶想长进我的窗户。小区内几百号男女老少都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谁见到这棵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石榴树都会赞不绝口,但无一人上树或用工具抅取。每每遇此不由的让人感叹时代的不同,也忆想起儿时与小叔鸿专偷吃生产队还未熟透的石榴和与小叔同于不同的生命中的点点滴滴……

    小叔名鸿专是我五爷爷的儿子,其母程氏出身书香门第不仅知文达理且通悉礼数,操持着家族大小事务,在“本家“五服”)百余口人中威信极高颇有权威。而在我很小时就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五奶奶”就像画上的菩萨模样一幅慈善心肠,对我们姊妹呵护关爱有加如同亲奶奶一般。故与五奶奶的感情很深,由此也与小叔鸿专的关系好的几乎形影不离。我与小叔同年同月同时辰,即癸巳年戊午月庚午时出生,但不同日因而人生际遇就大不相同。记忆中小叔从小到大直至退休是个“没吃过苦、没做过难”,永远都是一颗童心、耍心与善心的好命人。当然这或许与其父工资高,上面是两个姐姐不无关系,但依我与小叔少时情同手足及现已到人生黄昏的感知与理解,人生就是一场充满未知的旅行,旅途的风景任由你欣赏而不由你决定,茫然中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支使、由“导游”来决定,即人们常说的“命运”,小叔的人生命运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记的大约是七岁时“本家”瞎奶奶过世,头戴孝布包括小叔都是白的而我是红的,于是大声嚷嚷“我给鸿砖一般大他咋是白的”。大人们说才知他长我一辈是孙子我是重孙,从那时起才知该叫鸿专谓叔,但仍然不知啥是辈(家乡辈、被的发音,普通话拼不出),“他家的被不比俺家的大呀”!上一年级时在“后祠堂”(王氏宗祠,庄严巍峨的明清砖墙琉璃瓦建筑,在村的东北角、老辈人称其“后祠堂″,新中国初期乡村无校舍多暂借此为校)读书,老师姓庞特别严厉,小叔与我怕他偷偷叫他“螃蟹”(全村人几乎都姓王,不知庞姓,常掏螃蟹玩耍故此称之),老师知后不仅大吵还动手打罚,吓得我俩从此逃学满村乱跑,书包里背的语文算术书成了两卷圆纸桶,搬去上学的那个精致的红木小方桌也不知弄哪去了。又上一年级时一次在东“胡同”(家乡叫骨洞)“喜才”同学的家门口与其发生挣执,他仗其高大点要打架,结果我俩齐上将其摁在地上扒其裤子,我骑住腰小叔坐在他屁股上痛打,直到其嗷嗷求饶才住手,至今喜才见了我还曾提及孩提时的那次挨打之。

    小叔与我有着半个多世纪几乎“心”零(灵)距离的接触,故而常感慨其人生秉性善良,为人慷慨大方、不求大富大贵然又活得自我、充实与别致,是一个与人无争、超脱尘世,生活在自我内心世界,童心玩耍之心到老亦不泯灭的奇人,可谓“百姓百姓,百人百性”之人性使然。小叔生性好玩,我俩常在村西一条清澈小河人称“小西河”里揩鱼、掏螃蟹(柳枝串起多只螃蟹舞动着玩耍)捞小虾,然玩耍的有“巧”到“艺”的境界我与小叔就差之远矣。钓鱼没其耐性与技巧自然钓的少,“锻杏核”(土语duanhenghu,参与人按商定数将横胡放入小坑,按剪刀布顺序用手拿的大横胡猛锻坑中,锻出的横胡归己,直至锻完,以此循环)回回他赢得最多,玩弹弓打小虫(麻雀)几乎弹不虚发,推铁环、打“皮老犍”(用鞭抽玩的陀螺)看谁玩的时间长都难赢他,最要命的是弹赢溜溜蛋(玻璃球,每人一个放在一小坑边约两步远,剪刀布赢者用手弹自己放的球一次进坑,如未进按序下一个;弹进者拿出球就近弹,弹出的球打上另一球后,不管多远不分次数,只要弹的上直至弹进坑则球归己。其中一次弹不上则按序下个弹,依此循环)的那个准头神的简直不可思议,两米开外无论蹲爬照样打的准。此外我俩还常与玩伴在柿树上玩“摸树牢”,爬树顶抅烘柿吃等,而记忆最深的是那次偷吃生产队仓库院东侧树上的石榴。本想进院从树干爬上,一看外号“老柏枝”的保管员正在院里,于是我俩绕回“骨洞”(胡同),小叔蹲下我蹲其肩上他站起来后,我扒住上墙沿着墙到石榴树上。树下是东高西低的“小干棚”(平房,家乡说“干棚”),小叔看见我抅个大石榴喊着“朝我仍呀!”但那时人小劲小又在树上使不上劲,没扔到小叔那却从平房骨碌到了保管员脚下,他朝树上望了一眼说“哎,石榴熟了自己掉下来了!”我在树上不敢动弹,小叔在东边“骨洞”里不停地喊“快抅个扔呀!”一会儿我又拣个大石榴使劲向外仍结果还是骨碌到了院里,只听“老柏枝”说唉!咋又掉下一个。抬头看树发现了我说“下来,我说呐树上有人”!吓得我战战兢兢他拧着我的耳朵,“谁叫你来偷石榴的!”话还没说完他手稍一松我瓷溜一下跑了。那时偷吃队里及家户的瓜果,不仅是我俩而几乎是所有孩子们最惬意的事情。我的爷爷是技术员管理队里的瓜田和蔬菜种植,我与小叔寻(家乡念xin,意找)他要不不叫吃,叫吃也是那些为留种子破开的瓜果,不让吃时我俩欺他老眼昏花,就偷他的西瓜或甜瓜黄瓜。隔壁西邻“小四”家后院(家乡叫圐圙kulue,荒弃院落)有棵大枣树叶稠果密,树下枯井中不知为何总有四条一米多长的长虫(蛇类,家乡土语),为偷吃枣他家大人在时我俩假装看蛇耍,一走就拿出藏好的长竹竿拡(读kuo,家乡语、意打)枣,听到有来人声就跑,多年后小叔还说他家的“石磙枣”(形似石磙状)又大又甜真好吃!

    说起来吃儿时的我可没少沾小叔的光。一次他非让我跟去其大姨家,他装满了两布袋(家乡说“衣兜”)捂熟的麦仁(老姨也给了我些),一出门小叔就掏出与我平分。而更难忘的是那天小叔让我与其“服务楼”(时之焦作市最繁华处)买烧鸡吃,他让烧鸡人(一个独轮车上面类似个橱窗,包鸡用的是黄草纸)平分成两包一包给我,太贵了这可不是麦仁,我说啥不要。小叔见状恼的对我发急,我说没吃过,要不咱俩先吃一包?三年级的时候小叔拾了块手表(时之贵重品)不声不响地上交了老师,全校师生大会隆重表彰了小叔的“壮举”后,杜校长还多次表扬小叔拾金不昧的优秀品质。也许是宽裕的家庭条件使然,对贵重之物毫不上心;也许是性格大方秉性难移使然;但依我对小叔一贯行为方式的理解与认知,后者才是其心灵深处闪烁光芒的根本所在。

    再后发生的故事或许更能说明小叔内心世界的仁善友爱,随意自我和另类(今之时髦语)般满满的耍意与玩心。转眼间小叔到了该结婚的年华,他第一面见我小婶后家人问其印象咋样,他大概想都没想顺口说“不咋样!”我五爷爷斥骂其“人家不咋样,你可镇(家乡“真”的发音)咋样!”而更戏曲的是在小叔结婚典礼的前一天,全“本家”人都喜气洋洋,为他“娶媳妇”高兴的蒸馍、割肉、贴喜联,借桌子板凳等上下忙霍着,五爷爷让其去邻居家借簿箩(家乡盛物品器具)蒸馍急用,眼看馍该出笼了不见人回便去找他。结果小叔把借的簿箩放在大石头上,与一群小孩在弹“溜溜蛋”玩耍,一会趴下一会站起弄得浑身灰土,因弹得准玩耍的如火如荼正在兴头上,也就忘记了借簿箩这一出,猛然间抬头看到我五爷爷正睁着大眼瞪着他(也不知瞪了多长时间),吓得他抓起簿箩扭头就往家里跑。说起来像个笑话,但却真实地发生在我小叔身上。即将结婚典礼之时尚有与童儿玩耍溜溜蛋之举且忘乎所以,恐世人有之亦微乎其微,难道这不正是小叔“没吃过苦,没不做难”人生最经典的诠释吗?难道不应为如此一个独立特行、坚守童心,不屑尘世碌碌的洒脱人生点赞讴歌吗!

    小叔的工作在焦矿煤业井下会有不安全事故发生,但其十九岁工作至今退休,几十年安然无恙毫毛未损,不得不让人称奇。这也许是一生不吝惜钱财,与人无求,不为名利悄无声息中只尽心力于本职;也许是一辈子童心永驻,与人为善,生活在内心自我童话般美好世界的“因果”使然!然也或许是小叔那平凡而又自我、个性的一生,本身就是人类进化史上形色各异快乐幸福“人生”的最初模样!几天前曾回老家又见小叔,请其到郑州小住,他总是那一脸满足的笑容老是那句“哪也不去,家多好!”于是乎我常常在想像小叔这样的人,一辈子一颗绵善之心,视财帛为身外之物,不慕虚名不求富贵,从小到大至老童心不泯,耍心不移,如果世上都成了小叔这样的人,不就像歌唱的那样“这个世界就成了美好的人间”,整个社会不就“和谐”的永远成了春天!(写于2022年12月郑州疫情家中)

   作者简介:王二国,族名王泰符,豫州怀庆府山阳(今焦作市)人,生于50年代,学业师范,本科学历。一生勤谨敬业,一身浓郁文气,一直心怀感恩;终生以善、学、忍为本修行。高中毕业服兵役4年,师范学习2年,服务焦作市教育局4年、河南省纪委25年(基层挂职2年),2009年6月到省法院至退休。

   编辑:魏健 组稿:姚浩 美术插图:王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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